2018年7月29日 星期日

彭淮棟在漢清講堂:7片;吳鳴等人談托馬斯.曼(Thomas Mann)《浮士德博士》(Doctor Faustus)裡的音樂




彭淮棟譯作的頭尾──從《魔山》到《浮士德博士》

阿擘從高雄上來,與我去殯儀館參加阿彭的告別式。我兩認識懷棟都四十幾年了。
"《魔山》到《浮士德博士》"是從Thomas Mann的作品來講,彭淮棟兄最有"感覺"的德語作家之一,為此,自修德語二十來年,有成。

《魔山》出版時,阿擘買來書,在上頭有密密麻麻的"修正"。可惜,那本書已不知所踪了。

《浮士德博士》出版時,我們大力慶祝一番:朋友的座談會,可在YouTube上找到;我跟澎兄還通信十來封,談《浮士德博士》中的某本莎士比亞。

那時,鼓勵彭兄重譯《魔山》,不過,知道他為《浮士德博士》的翻譯和譯注,忙了三年多,應該讓他休息一陣再說。其間,阿彭寫信問我台大圖書館有沒收師大某教授關於杜甫的書。可惜沒有。
然後,他生病,過世。也沒"驚動"我們。
我們還是很思念他的。

格林多前書:Chapter 13Next
1我若能說人間的語言,和能說天使的語言;但我若沒有愛,我就成了個發聲的鑼,或發響的鈸。

Ich bewundere die Stolzen und Kalten, die auf den Pfaden der großen,
der dämonischen Schönheit abenteuern und den >Menschen< verachten, --
aber ich beneide sie nicht. Denn wenn irgend etwas imstande ist, aus
einem Literaten einen Dichter zu machen, so ist es diese meine
Bürgerliebe zum Menschlichen, Lebendigen und Gewöhnlichen. Alle Wärme,
alle Güte, aller Humor kommt aus ihr, und fast will mir scheinen, als
sei sie jene Liebe selbst, von der geschrieben steht, daß einer mit
Menschen- und Engelszungen reden könne und ohne sie doch nur ein
tönendes Erz und eine klingende Schelle sei.

Title: Tonio Kröger

Author: Thomas Mann


Google 英譯: I admire the proud and the cold, on the paths of the great,
to devour the demonic beauty and despise the "human being",
but I do not envy them. Because if anything is able, out
To make a poet a poet, it is this mine
Civil love for the human, the living and the ordinary. All warmth,
all goodness, all humor comes from her, and almost seems to me, as
let it be that love itself, of which it is written, that one with
People and angels tongues could talk and without them only one
sounding ore and a ringing bell.


****



約27~30年前,彭淮棟兄推薦我讀此卷:

"What richness, what variety, is hidden unbeknownst to us within that great unpenetrated and disheartening darkness of our soul which we take for emptiness and nothingness."—Marcel Proust, Swann's Way
Marcel Proust was born on this day in 1871.

PENGUINRANDOMHOUSE.COM
The first volume of one of the greatest novels of the twentieth century, in Lydia Davis's award-winning translation Marcel Proust’s In Search…


------
家恆說,周日4.29的座談會有10人,我只能說10分鐘。
我說,會談談彭淮棟先生翻譯、引進諸思想家之功。
可是,這樣,魔山、浮士德博士等他翻譯事業的alpha和omega 跑去哪?

















記念一位好朋友:彭淮棟在漢清講堂:7片 連接文章
懷念彭淮棟 (1953~2018)先生 —友情 (影片、文字檔及補充)
悼彭淮棟 (張宗智;聯合報 記者王彩鸝; Wenchien Wu;錢永祥、吳家恆)
彭淮棟先生 (著名譯者) :<譯歷自述>;你要翻譯,就必.......





  • 不滅的星光 (竹東軟橋):
  • 歌德的話:要想了解詩人,當先造訪他的家鄉。
  • 世堂多年前去過阿彭的家,記憶是夜間滿天星斗。
  • 阿彭喪禮時,知到他將埋骨灰於自己的家鄉。

  • 彭淮棟在漢清講堂:7片



  • 47:43

    譯藝獎 2015 彭淮棟 譯歷自述
    236 views2 years ago



    42:46托馬斯.曼《浮士德博士》裡的音樂 彭淮棟 (前篇)
    801 views2 years ago
    2015年4月7日 10:06
    漢清兄大鑒:
    閣下鑽研此書,工夫遠較區區細密,令人汗顏。
    全書事涉Love's Labour's Lost之處,有p.8,191,194,201,232,254-255,301,309,359。
    以上諸處,有的只提劇名,有的談及內容。
    關於注解,也多謝謝費心指正,此書若能再版,必當補正。
    吾兄將座談會搞大了,在下不勝惶恐。簡此即頌
    大安





    46:32
    托馬斯曼《浮士德博士》裡的音樂 --座談會 彭淮棟 (後篇)
    288 views2 years ago




    39:35

    紀念 Peter Gay, part III-- 彭淮棟 談:《威瑪文化》


    25:24

    210 懷念彭淮棟先生(1953-2018):紀念座談會 2018-02-24

    朋友聚會,很難得。林世堂博士(宏星技研材料唱股份有限公司創辦人)是阿彭的室友,與他近40年未謀面,這次知道我們約11點在我處見面,當然來參加。
    之前,我向阿彭調幾本《浮士德博士》來增加軍備:第一本簽書是給世堂的。
    世堂曾經到阿彭的老家,竹東軟橋路某號, 住過,他說生平所見星空之燦爛,以那次為最。阿彭也住過林家石牌世堂老家;他記得世堂1976年的畢業設計---。世堂則說設計還保留,只缺請劉廣仁 (現加拿大某大都市的都發局主管)代畫的透視圖。
    阿碰這次還提一次與我的壯遊,我差點忘記了。約1975某個黃昏,我倆穿拖鞋出發到北港看馬媽祖進香…..整條路的人一見媽祖出駕,全跪拜迎接……我半夜還帶他往台南,清晨抵達,到公園旁的台南二中,找我初中謝立沛老師,讓他招待台南美食。
    林世堂更新了他的封面相片。



    12:17
    209 懷念彭淮棟先生(1953-2018):自修德文與音樂







    4:20
    208 懷念彭淮棟先生 (1953-2018): The Farewell








    音樂與文學的對話
      
      承蒙鍾漢清學長的盛情雅意,邀請我參加彭淮棟學長的譯者導讀,談托馬斯.曼(Thomas Mann)《浮士德博士》(Doctor Faustus)裡的音樂。
      
      認識彭淮棟學長三十年,倆人有著深厚的革命感情。1985年我乞食於編,任職《聯合文學》雜誌社,阿棟哥任職聯經出版公司,辦公室在忠孝東路基隆路口聯合報第三大樓,阿棟哥在七樓,我在六樓,因著是東海大學校友,時相過從。我編輯上每遇有歐美文學問題,常向阿棟哥請教,均能獲得完善的解答,心中時為感念。

      有幾期《聯合文學》刊載彭淮棟翻譯的「作家與作品」(Writers at Work)專欄,在翻譯過程中,為了查考已有之作者和書名,阿棟哥常比對台灣當時為數不多的歐美文學作品介紹或翻譯,意外發現某公之名作,內容多有抄龔,因而引發了一場小論戰。其後我因返校攻讀學位,轉任職《聯合報》新聞編輯,畢業乞食講堂,告別七年的編輯生涯。因為阿棟哥和我性格均屬溫暖而不熱情,故爾彼此間甚少相問。前次見面是2002年7月,我因腰傷到醫院做檢查與復健,阿棟哥帶小孩看感冒,倆人在醫院偶遇。2010年彭淮棟譯Edward W. Said《論晚期風格:反常合道的音樂與文學》(On Late Style: Music and Literature Against the Grain),出版社找我幫忙寫一篇導論。這次翻譯Thomas Mann《浮士德博士》,適巧又與音樂有關,鍾漢清學長請彭淮棟做一個譯者導讀的短講,邀我與會,乃得親聆阿棟哥討論音樂與文學。
      
      多年後老友重逢,我心裡有著莫以名之的欣喜之情,尤其聽到彭淮棟談文學與音樂,並贈送其新出版的譯著《浮士德博士》。這本590頁的小說巨著,譯者做了5萬字的譯注,加上40頁的長導論,將成為我近日的閱讀功課。
      
      因為彭淮棟2015年4月22日的導讀有文字稿,我聆聽時的筆記未記錄完整,故爾直接將其文稿附於此,方便讀者按圖索驥。
      
      托瑪斯.曼《浮士德博士:一位朋友敘述的德國作曲家阿德里安.雷維庫恩的生平》(Doktor Faustus),彭淮棟譯,台北:漫步文化,2015。
      
      托馬斯.曼《浮士德博士》裡的音樂
      主講人:彭淮棟 地點:漢清講堂 時間:2015年4月22日
      
        
      無數人愛聽古典音樂,愛談古典音樂掌故。音樂,或古典音樂,是德國的national art,其深入德國民族認同,左右其文化意識,以及影響德國歷史的多層關係,至今大致仍是專家研究的領域,一般人絕少了解。以此事為題材的文學作品,管見所及,只有托馬斯.曼由於對此問題獨有解會而寫的《浮士德博士》。
      
      世界各民族都有,或者,都自認有特別表現其民族特性與氣質的藝術,俄國芭蕾,義大利歌劇,法國繪畫或文學,姑且稱之為「國藝」,而從無俄國人,法國人,義大利人深痛其「國藝術」導至其民族自貽其戚或為禍世界,托馬斯.曼對音樂或德國音樂作此指控,是絕無僅有之例。
      
      納粹集中營裡的軍官夜間在家裡彈巴哈自娛,白天上班殺人如故。一般的解釋是,音樂不是使人變化氣質嗎,雖然彈巴哈,卻仍然冷血殺人,要巴哈(或廣義而言,音樂)何用。
      
      托馬斯.曼的詮釋是,德國人就是因為崇拜音樂,才生出心魔,轉向納粹,自毀毀人。
      
      音樂與日耳曼民族認同的關係,大致從18世紀中葉開始與日加深,直至納粹時期以下。音樂在這個過程裡的政治化,工具化,意識形態化,霸權化,至納粹利用華格納而達於極致,但小說內部並未處理這個過程,而是當作讀者已經知道的背景。
      
      音樂在小說裡占主體地位,以作曲家主角及其追求突破為架構,形塑小說的情節與旨趣。
      
      通常解釋一戰至二戰的德國災難,凶嫌是反猶,恐外仇外,威權主義,民族主義等等,這些因素從19世紀開始發生作用,在威瑪共和時期看似潛伏,實則變本加厲。
      
      托馬斯.曼持誅心之論,從精神與心理層次著眼,認為德國災難起於1,對歐洲或世界長久以來的困難關係,亦即小說中所指,現代其貌,中古其裡的「凱撒薩興想成為世界」;2,音樂的崇拜淪於政治化,霸權化; 凱撒薩興的音樂要成為世界音樂,即第25章魔鬼(阿德里安的心魔對他所:你將引領風騷,你將開啟前進未來之路」,「你將突破這個時代種種令人欲振乏力的困難」。
      
      德國半世紀裡發動兩次大戰,歷來解釋不一而足,包括命運(宿命)論,以及政治,社會,經濟,歷史條件論。
      
      至於政治,社會,經濟,歷史論,人類歷史上,類似的政治,經濟,社會,經濟變動與挑戰,造成各該國家或民族的不同反應,而日耳曼民族的反應是舉國中風,隨希特勒魔曲而走。
      
      粗略而言,《浮士德》寫的就是,在「凱撒薩興想成為世界」的心理背景下,音樂(阿德里安.雷維庫恩尋求突破)造成的德國精神與心態如何為納粹德國的地獄行鋪路。可以說,這部小說有如納粹德國的「前傳」:音樂造成的德國心態與精神狀態如何「預啟」或「預示」納粹之路。
      
      青年是納粹奪權的先鋒兼主力,小說第14章的大學生辯論,相當於當時的大學生界定華格納「什麼是德國」的問題。
      
      「他們視音樂為神的藝術,認為自己必須有一種關係,一種浪漫的虔誠關係,像他們對大自然一樣:音樂,大自然,以及愉悅的虔誠」。
      
      曼筆下大學生的文化優越感,權威意識,思想倨傲,所構成的正是阿德里安成長其中的德國hubris氣氛。
      
      這些大學生的思想與態度,是排外,反猶,阿利安至上的德國青年運動長期滋養的結果。
      
      這hubris氣氛是16世紀那位浮士德智窮而百無避忌,而乞靈於魔鬼而覆亡之因。
      
      這hubris氣氛也是20世紀的浮士德在創造力走入死胡同之際乞靈於魔鬼而覆亡之因。
      
      阿德里安的音樂,本來走國際主義,世界主義或普世主義路線,叔叔的樂器店與世界各地流通,阿德里安以《愛的徒勞》譜曲,使用英文原文而非德譯本,他以英國與法國詩作譜曲。
      
      阿德里安的普遍主義之路在第22章瀕臨絕境,於是入魔,走野蠻主義路線,即敘事者所說的「辯證的反轉」:往內轉,往後轉(倒退 ),獨居菲弗林,寫獨屬德國特色之作。
      
      這就是曼所寫,音樂使德國走上納粹地獄之路的原委。
      
      
    後記:我刪節了講稿中部分須補充說明的段落,因這些文字如無現場的口頭補述,不易理解其意旨。但我認為最好的方式,是去讀這本彭淮棟譯的托瑪斯.曼《浮士德博士:一位朋友敘述的德國作曲家阿德里安.雷維庫恩的生平》(Doktor Faustus)。
    1






    ----
    周六晚,彭淮棟夫婦來訪。我才知道:
    1973年暑假, 我倆在山上 ,知道化工系組隊要去桃山等武陵四秀。 我們加入, 這些照片,成為畢業紀念冊的一角落。
    (2015.5.30)這次彭兄說,爬山之前,我們與隊長和我系的苗兄訓練體能的方式,大家背包裝石頭,半夜從東海大學行軍到大甲,黎明時在鎮瀾宮之前/旁的台汽候車站,等車回校。
    這次才知道彭兄也花時間書法。
    問忠信兄:《一葦集》書中用《愚廬雜思》取代原來的《書被催成墨未濃》?
    ----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